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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二十章秦淮裝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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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月蓮小心抱著孩子往外走,外面等著果然是心急的許家長輩。

“來,您抱抱。”許良辰把孩子遞給一邊焦灼不已的奶奶。

“親家姑娘,我重孫身子康健吧?良辰媳婦身子也沒事吧?”

柳宓笑瞇瞇點頭,“您老放心,都好著呢。”

都說隔輩親,許老太太也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重孫,這會軟乎乎的小生命在懷裏,她淚眼朦朧,當下親昵的親親他額頭,“太奶奶的小孫孫哦。”

她把腰上配著的玉佩放到了孩子的繈褓裏,笑著道,“這是咱們許家祖上傳下的寶貝,等著你再大點,讓你爹給你打個長命鎖,再把這上面的珠子給你嵌入到裏面。”

許老爺倒抽一口冷氣,這傳家寶還沒到自個手裏呢,就已經到孫子手裏了,這也太偏心了。

柳宓等的就是這會呢,她遞給三姐一個眼神,小三姐從荷包裏掏了兩個精巧,形狀別致的銀鐲子。

“這是倆小姨給你的見面禮。”

雖說他們是農家,可是對家裏最小輩的新生兒的喜愛,那是一點都不少的,柳宓當初雖然說看病不收診費,但是也管不著那些人給她送來的首飾跟珍品。

她送的倆個鐲子,上面都穿著三個大拇指大小的珍珠,這是柳宓最寶貝的禮物,除了給二姐三姐當嫁妝留下六顆,剩下的都打了孔,串在了這銀鐲上。

許老爺夫妻對視一眼,這可是有價無求的寶貝啊。

誰說兒媳家底薄的,就單單那幾顆珍珠,不論是成色還是品相,那都是他們先前連見都沒見過的。

看過了孩子後,大姐夫讓人把孩子抱走,讓下人給柳宓他們收拾住處,柳宓見天色發白,連連擺手,“我不睡了,我這會去找我師侄,讓他給我大姐開點補藥,再問問他吃什麽對生產的婦人好。”

生了那麽長時間,流血那麽多,總得好好補補。

許良辰聽柳宓這麽說,自然求之不得,許老爺也沒異議,畢竟兒媳婦身子好了,才能多給他們許家開枝散葉。

“找什麽師侄,她自個不是大夫嗎”許良辰繼母見他生了兒子,心氣不順,說話便有些陰陽怪調。

“你知道什麽!”許老爺怎麽不知道這婦人的心思,看了眼兒子,想著天庭飽滿的孫子,又看了眼不省心的婆娘,心底有了想法,不能再讓這婆娘蹦跶了。

“老爺!”婦人不服氣。

許老爺這會不禁慶幸柳宓已經走遠了,他黑著臉道,“人家師侄那是周太醫,在宮裏都是給那些貴人們看病的,要不跟給你看病的那些大夫一個樣?”

說罷佛袖而去。

許良辰見她吃癟,冷笑一聲,扶著他祖母回了住處。

再等幾日,等那件事辦成了,日後她再也別想再許家蹦跶。

…………

柳月珠剛剛睜開眼,就見旁邊有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,柳宓正趴在桌子上睡呢,她稍稍動了動身子,那小姑娘突然清醒了,她揉揉眼,見到自個醒了,欣喜的站了起來。

柳宓吃食端到了大姐面前,“大姐你醒啦?現在怎麽樣啊,餓不餓,想不想吃東西?我熬了點雞絲粥,你要不要來吃點?”

這會天氣還不大熱,屋子裏燃著炭火,柳宓就是把瓦罐煨在那上面。

柳宓把粥端在她身側,又把枕頭墊在她身後,輕輕翻動勺子,要餵給她吃的。

柳月珠也不拒絕妹妹的好意,抿了一口入口即化的米粥,熱乎乎的感覺入了喉嚨,她笑了起來,“你姐夫呢?孩子呢?”

“你家那小金貴不吃乳母的奶,姐夫去找奶娘了。”事情不止那麽簡單,不過這些事沒必要跟大姐說,白白讓她擔心。

估計是聽到屋裏有聲音,屋裏的小搖床內傳來嘹亮的哭聲。

柳宓笑著把孩子抱來給大姐。

“三姐跟我一道來的,不過跟著爹一道回去了。”

“爹來送催生禮了?”柳月珠一邊軟語逗著孩子,一邊詢問。

柳宓點點頭。

“姐,當時爺爺奶奶幹的那點事,我挺恨他們的,可是這會我也得感謝他們,要不是那件事,你也不能嫁給姐夫,姐夫他是真心待你好的。”

不顧旁人的看法去媳婦娘家把她接來,又不顧禮法闖入產房,不看新生的孩子,先擔心大姐,完全跟這個年代不同人的做事作風,讓她真的放下了心。

“羨慕了?姑娘家長大了,是不是也有旁的心思了?你跟那個秦捕頭……”

柳宓猛地咳嗽起來。

“大姐,你!”

“我帶大了你,還不知道你那點心思是什麽?那個秦捕頭人不錯,你也別一直跟人鬧脾氣。”

本來是想打趣她,可沒想到到頭被人反打趣了一陣,柳宓見大姐夫進來,哼了聲小跑出去。

大姐剛剛生產,柳宓借著要給她調理身子為由,暫時在這住下了。

每天給大姐做飯,吃月子餐成了她的主要工作。

這天她正蹲在魚市挑著魚肉呢,就聽得身後一陣喧嘩,她朝身後望去,只見一群人影,再不見其他,扭頭還沒來的及開口,便被魚尾打了一臉水。

“這是怎麽了?”柳宓擦著臉上的水一臉不解的詢問小販。

“姑娘還不清楚啊,哎呦,秦捕頭受傷了!聽說是因為抓流寇,唉,你說也真是流年不利,秦捕頭這些日子一直受傷,這不,鎮子上的捕快門都在想著辦法給他找大夫呢。”

柳宓心跳的厲害,她面色不好,腦袋亂糟糟一陣後,她詢問,“那個,受傷嚴重嗎?”

她腿上沒什麽動靜,心裏已經亂成一團亂麻了。

“誰知道呢,應該是受傷挺嚴重吧?要知道秦捕頭那是什麽人物?他可是有仙人保護呢,先前肚子都被人捅出來大窟窿,那後來不還是一點事都沒了?不過也不敢保證,先前他也受傷,可是沒見這麽興師動眾的來這找大夫,唉,秦捕頭是好人啊。”

柳宓心神不定。

“姑娘,姑娘,找錢。”

她走了好遠被氣喘籲籲的攤販拉住,這姑娘要是的,買魚不帶魚,給了他錢也不說拿找來的錢。

“謝謝。”柳宓接過錢跟筐子後,咬唇回去了。

秦淮出事了?

出了什麽事?

她也說為啥這兩日沒見他。

他受的傷重嗎?怎麽不來找她,就連宋丁海那,也是一點風聲都沒有,新生兒出生的喜悅已經被這個消息打散,柳宓在許家快要急成熱鍋上的螞蟻了。

夜裏柳宓睡的也不安生,睡夢中總是夢見秦淮滿臉血跡,手捂著肚子,然後掙紮的走到她身邊,說他好疼,然後他把遮在肚子上的手松開,他肚子裏的腸子流出了好些。

“哎!”她掙紮著起身。

腦袋疼,渾身汗流不止,夢裏的一切在眼底閃過,她再也睡不著了。

“柳姑娘,柳姑娘在嗎?”就在她坐立不安,度日如年的過了一天後,許家裏終於傳來了久違的拜訪聲。

柳宓擦了把冷汗,抒了口氣,聽到動靜後騰的起身。

院裏站著的是熟悉的,穿著官差衣服的男人,柳宓心緊緊提起,看著許家眾人不解望著她眼神,她深吸口氣,努力讓自個的聲音便的正常起來。

“是有人出事了嗎?是需要大夫吧?”

“小神醫果然睿智,現在……”

這些人話沒說利索,就見小神醫已經迅速回屋拿來了藥箱,催促著他們快些帶路。

見大姐夫望著自個,她擺擺手,“你跟大姐說一聲,就說我出診了。”

她其實夢見那個夢後就已經後悔了,你說好生生的,她幹嘛來跟他鬧脾氣?明明知道他受傷了,為什麽還拉不下臉面去給他看病?要是他真的出事了那該咋辦。

要是遲了,她難道要一輩子在悔恨中度過嗎!

“就在這了……”秦淮手下的人把他引到秦家宅子後,唉聲嘆氣的離開。

“秦淮,秦淮!”已經沒人了,柳宓也顧不得女兒家的羞澀,慌不擇路的往屋子裏跑,宅子裏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,屋內冷的讓她打了個寒顫,柳宓環顧了一圈,隨即迅速朝他奔去。

秦淮雙目緊閉,跟暈厥似了一樣躺在床上。

以前他的戒備心可厲害了,夜裏睡得再深,只要聽到外面有響動聲,都會睜開眼,這會她都哭著到了他身側,這人還是一點反應也沒。

這受傷到底受到了哪兒?

還有,他是不是真的沒救了啊。

柳宓把藥箱匆匆往椅子上一扔,隨即給他把脈,可惜,她這一路奔來,心又慌又亂,她自個的脈搏跳的都比秦淮還要快,根本摸不出什麽。

她胡亂的擦了一把臉上的淚,也不把脈,埋頭在他胸腔,仔細聽著他的心跳。

可惜,這次才埋頭下去,就感受到腰上一股大力襲來,沒任何征兆,她就撲倒了秦淮懷裏。

他胸口心臟跳的速度並不比她慢,而後柳宓就聽到他沙啞的聲音傳來,“不生氣了吧?”

柳宓整個人跟傻了似得,呆呆的反應了許久,才回過勁了,敢情,敢情秦淮是在裝著暈厥啊!

“你放開我,放開我!”柳宓掙紮著要起身,可惜她那點力氣在秦淮眼裏連撓癢癢都不夠,他只稍稍一只手用力,柳宓就已經在他胸口難以掙紮。

很快他胸口就濕了一灘。

“秦淮,你厲害了,你竟然敢裝病來哄我了,你,你!”柳宓你了好久也不知道該說什麽,生氣之餘,心頭又有一股小小的慶幸,慶幸他沒事,慶幸自個還能看到他。

“我要不哄你,怕是再也見不到你了,柳宓,別生氣了,你生氣,我這也不好受。”

秦淮很少會說甜言蜜語,但今個這個剖析,讓人無端端的,心頭泛起了漣漪。

現在該怎麽辦?是把他推開大罵一聲騙子後拂袖而去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,順著他的這個臺階下,正當腦子亂哄哄的之際,腰上那雙手已經把她往上撥了下。

葫蘆裏賣的什麽藥?

她剛擡頭對上這人的視線,就覺察到脖子上有力壓下,等她反應過來,已經接觸到一個溫熱的嘴唇。

溫熱的呼吸灑在臉畔,口齒間充斥著是他陽剛的味道,柳宓掙紮了兩下沒掙脫開,也就由著他去了,任憑他抱著搓揉了一番,兩個人都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,她終於被放開了。

柳宓臉蛋酡紅,氣息不穩,想開口說話都覺得從喉嚨裏吐出的聲兒帶著股軟綿跟春色,她羞憤的說不出話來,幹脆把腦袋埋在他胸口,反正都這樣了,那就破罐子破摔吧。

“不生氣了?”她埋頭在那人胸口,平息了些許時候,感受著那人胸腔震動著。

不生氣了?怎麽可能不生氣!

“你現在本事大了,還會勾搭旁人來哄我了!你哪裏難受了,哪裏受傷了?威名赫赫的人也會耍滑頭了!”邊說邊狠狠在他胸上敲了一下。

秦淮也不分辨,就任由她敲,可惜沒兩下他就咳嗽起來,柳宓見他咳的不是裝模作樣,以為是她壓住了他,手忙腳亂的便要起來。

這才起來才發現他腰側上印出的血跡。

“你真受傷了?”柳宓看著血液的痕跡越發大,急的紅了眼。

原本以為他是裝的,可沒想到到是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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